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日前報道，一項秘密調查發現，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美國海岸警衛隊在其位于康涅狄格州的軍官培訓學院掩蓋了100多起性侵事件。校方高層為了聲譽選擇忽視或掩蓋這些罪行。更可怕的是，頻發的性侵事件只是美軍丑聞的“冰山一角”，美軍內部的“霸凌文化”令人發指。

在美軍內部，性侵事件發生頻率之高令人震驚，一次又一次的調查似乎并沒有給軍方帶來警醒。據《紐約時報》2013年報道，五角大樓的一項調查發現，2012年大約有2.6萬名女性和男性遭到性侵；其中被報告的僅有3374例。《紐約時報》2019年報道稱，國防部的年度《軍隊性侵犯報告》估計，2018財年有20500 起“非自愿性接觸”事件。哥倫比亞廣播公司2022年報道稱，近3.6萬名軍人在一項機密調查中表示，他們遭遇過“非自愿性接觸”，這比2018年有大幅增加。

為何美軍內部性侵事件屢禁不止？這從弗洛倫斯·施莫爾格納的遭遇中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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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紐約時報》2021年報道，2015年，19歲的美國女兵弗洛倫斯·施莫爾格納被一名美國海軍陸戰隊員強奸。事發后，她不知道該向誰舉報此事，并且，她因此遭受著持續的精神折磨。在此后四年里，施莫爾格納6次試圖自殺。2017年，她鼓起勇氣提交了報告，要求進行調查。

在調查中，美國海軍罪案調查處要求她再次和強奸者通話，以此套出強奸者的供詞，她對此感到害怕，“這可能是我做過最困難的事”，不過她還是做了，并且讓強奸者承認了罪行。本以為正義終將到來，一名海軍陸戰隊指揮官和海軍罪案調查處卻建議弗洛倫斯·施莫爾格納不要將此事告上軍事法庭。他們告訴她，盡管強奸者供認不諱，但其“品格證人”為他說了好話，而且沒有物證證明發生了強奸。他們提醒施莫爾格納，一場軍事法庭的審判對她而言可能會很痛苦，她可能不會想要經受這一切，因為最終不太可能會給強奸者定罪。

弗洛倫斯·施莫爾格納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建議，因為她確實不想經歷庭審卻無果而終，也因為她目睹了另一名女兵的遭遇。這名女兵遭到性騷擾，并進行了報告，但人們對她的評價十分惡毒，有男士兵認為，這名女兵的遭遇是她“咎由自取”。施莫爾格納詢問海軍罪案調查處，是否至少應該給強奸者行政處罰，但答案仍然是否定的。

軍方高層對性侵案件的不重視，讓犯罪成本極低，這也讓許多女兵的生命被置于危險之中。

2020年，美國女兵凡妮莎·吉蘭的死引發巨大震蕩。2020年4月，她被發現失蹤，2020年6月，她被肢解、燒毀的遺骸被找到。據英國《衛報》2021年報道，吉蘭生前曾告訴家人朋友，比她高階的軍人對她進行了性騷擾。CNN2022年報道稱，吉蘭提交了報告控訴她至少兩次受到性騷擾，但她的上級沒有進行報告，其他高層也沒有采取適當行動。而殺害她的兇手其實很早便被拘留了，但由于軍方的疏忽竟讓其再次逃跑。據《紐約時報》2022年報道，美國陸軍部長瑞安·麥卡錫表示，吉蘭所在的胡德堡軍事基地存在“重大缺陷”，這里“縱容性騷擾和性侵犯”。

雖然女性僅占美國武裝部隊人數的16.5%，但近1/4的女軍人報告遭受過性侵犯。弗洛倫斯·施莫爾格納和凡妮莎·吉蘭的經歷代表了許多美國女兵的遭遇。2020財年，美國軍人提交的6200多份性侵犯報告中，只有50份最終被定罪。即使被定罪，犯罪者通常也不會被關進監獄，美國退役首席空軍檢察官唐·克里斯滕森表示，“許多人一天都沒有被監禁”。并且，比起在軍事法庭進行審判，指揮官更喜歡進行行政處罰，而行政處罰常常會導致對肇事者的較輕處罰，例如降級或行政開除。雖然有人呼吁將起訴包括性犯罪在內的重大軍事犯罪的決定權從指揮官手中移交給獨立檢察官，但美國軍方一直強烈反對，認為這是對領導力的破壞。

不只是事后處罰不力的問題，對于美國士兵而言，還需要擔心遭到殘酷報復。根據美國國防部2018年對現役軍人的一項調查，在報告遭受性侵的女兵中，38%事后遭受了報復。

并且，不只是女兵面臨這樣的困境，男性士兵也會面臨性侵，不過更為隱蔽。據美國調查網站“截擊”2022年報道，軍隊中針對男性的性侵犯也很普遍，而且很少得到報道。根據五角大樓的估計，平均每天有超過45名武裝部隊男性士兵遭到性侵犯。美國陸戰隊隊員杰斯·德里克·斯坦頓就是一名性侵慣犯，即便性侵事實確鑿，他多次在軍事法庭上無罪獲釋，即便最終他被定罪，也只是判處緩刑了事。更糟糕的是，由于他在軍事法庭的記錄不會流入社會，所以也找不到他的犯罪記錄。形同自由人的斯坦頓果然沒過多久就再次犯罪，侵犯了兩名士兵。

性侵并不是在美軍內部發生的唯一罪惡。據美國軍事網站今年1月報道，根據調查，大約12%的參戰士兵表示在部署期間受到霸凌。美聯社2021年報道稱，軍方表示，僅在2020財年就受理了超過750起來自軍人的種族或族裔歧視投訴。路透社2020年報道稱，金伯利·揚-麥克利爾2016年在美國海岸警衛隊擔任教授時提出過種族歧視投訴，卻遭到較低績效評估的報復，她表示，“人們太害怕舉報，因為他們不信任這個系統，害怕會遭到報復，或者一旦舉報，就會立即被掩蓋”。

不懲罰加害者，卻對受害者再度施暴，美軍為何形成這樣的有毒文化？美國學者查爾斯·德伯與耶魯·馬格拉斯在著作《惡霸國家》中認為，美國當前的“軍國主義”體系其實就是一種“霸凌體系”，美國自封為“世界警察”，試圖向世界輸出其利益與價值觀，無論是轟炸村莊、殺害平民還是推翻別國政府，美國自認為都是“正當的”。一個軍國主義帝國必須鼓勵暴力，它必須獎勵最極端的霸凌行徑。

在世界范圍內大搞霸權霸道霸凌行徑的美國，對本國軍隊內的犯罪行為也充分縱容，任由受害者遭受欺侮。試想在這樣的環境下培養出的士兵，將會是怎樣的冷血殺戮“機器”，會造成多少人間慘劇。不過很多美國士兵在真正走上戰場之前，就已經崩潰了。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臺（NPR）2021年報道稱，自2001年9月11日以來，有30177名美國現役和參加過軍事行動的退伍軍人自殺，相比之下在這些軍事行動中陣亡的人數為7057人，是前者的1/4。美軍的霸道與嗜血，終將反噬美軍自身。

（文/何所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