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8日，蔚來在“汽車墜樓”事件后，再次遇見一樁糟心事：國外做空機構灰熊（Grizzly Research）用一紙報告將蔚來送上熱搜。報告中，灰熊認為，蔚來很可能利用一個未合并的關聯方來夸大自己的收入和盈利能力，使得其營收和凈利潤分別虛增約10%和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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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的矛頭，指向了蔚來的電池租賃業務及武漢蔚能電池資產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蔚能”）。受此消息影響，蔚來股價也隨之大跌。29日，蔚來回應稱，該報告并無依據，其關于蔚來公司的信息包含許多錯誤、無根據的推測以及誤導性結論和詮釋。

“行業新秀”灰熊曾多次做空中概股

在股市的風云變幻中，大多數普通股民都是通過股票上漲賺錢。但是還有一些機構是通過股票下跌來賺錢的，這就不得不提到做空機構。

做空機構一般的操作流程是，提前向券商借入某上市公司的股票并賣出，然后以該上市公司財務數據造假、關聯交易、估值過高、高管行為等核心作為突破口，制作一份詳實的做空報告，隨后曝光這家公司的經營問題，從而打壓股價股指等。等目標公司股價大跌，做空機構就可以低價購入股票還給券商。通過這樣的流程，做空機構實現盈利。

海外的做空機構有很多，我們一般比較熟知的有渾水調研機構、香櫞研究公司、索羅斯團隊等，與他們相比，顯然灰熊知名度要低上許多。

但是據灰熊官方網站的介紹顯示，灰熊在中國擁有獨立的調查團隊，而過往灰熊發布的做空報告中，也多次涉及中概股上市公司，其中包括跟誰學、58同城、斗魚等。

電池收入確認方式或許激進但談不上造假

分析人士認為，灰熊做空報告提到核心的問題之一，就是蔚來通過關聯方把7年租期的電池收入確認到當期，以實現營收“造假”。

但三方研究機構透鏡公司研究創始人況玉清認為，蔚來的電池收入“談不上造假，只是模式可能會受到質疑，因為畢竟蔚能是蔚來自己投資發起的公司。”況玉清表示，灰熊指出的“一次性確認N年的收入”的問題，從收入確認規則上來說是沒問題的。“收入確認有幾個關鍵要素：1.交易標的控制權是否發生轉移；2.交易標的的相關風險、收益權是否發生轉移等，這些在蔚來汽車和電池出售時，就肯定是發生轉移了。”

況玉清通過一個例子進一步解釋了蔚來與蔚能的電池收入關系：“其實這種模式有點類似于車企和他們旗下的金融租賃公司一樣的，車企把車賣給消費者，其旗下的金融租賃公司向消費者放貸提供資金，車企賣出了車，一次性地確認了收入，而租賃公司需要根據利息實際發生的節奏來逐步確認收入，這兩者有點類似，但貌似很少有人質疑這種模式。”

資深投行人士張世卿也表示，“營業收入有不同的確認方式。就像會所的年卡一樣，辦了卡服務還沒有完全提供，此時可以一次性計入收入，也可以根據‘消耗’，平滑計入收入。一次性計入，是比較激進的提振業務的方法，但絕對談不上是造假。”

專家：蔚能大幅超額配置電池資產需要合理解釋

灰熊提到，蔚來BaaS（車電分離）服務協議為19000名用戶提供服務，但蔚能庫存電池為40053個，灰熊認為不需要這么多。這點老師怎么看？

況玉清認為，多采購電池，不僅會增加折舊成本，還會有減值壓力，尤其是動力電池技術在不斷快速進步，新世代產品問世時，舊世代產品必然減值，這還不是簡單的折舊問題。

“所以，理論上，蔚能是沒有理由大幅超過用量的采購電池的。當然，略超是合理的，因為涉及到換電的問題，備用電池數量肯定是要高于用戶數量的；而且，考慮到業務擴張的因素，也需要配備高于用戶數量的電池，但如果高得太多，則是可疑的。”

況玉清認為：“整體而言，灰熊質疑的收入確認、折舊轉移，這些問題，在會計合規層面是沒有問題的，這些只存在模式爭議，不存在財務上的爭議。只有剛才我們說到的，蔚能大幅配置超過合理需求的電池資產，這個確實可疑，需要蔚來、蔚能方面有個合理的解釋。”